怪命英雄

 怪命英雄

 作者:N




我沒想過當英雄,就如同你沒想過當壞人.

英雄的命都很怪.

怪英雄的命更怪.

我是個怪英雄而且還是個外星人,我的命之怪.

可說是史無前例.





怪命英雄<怕黑的>


「你相信有外星人嗎?不相信對吧?但是有個真實案例擺在眼前」

鄉下的山城苗栗,就有一位外星人,國立連成大學的大四生.

外星人一定是頭大身小,長生不老,亦或是齜牙裂嘴的怪獸嗎?

其實那些都是外人對外星人的誤解,其實外星人很友善的.

祂們外表跟人類大同小異,同時也會生老病死.

不同的是祂們需要一個容器,大部分都會選擇剛出生的新生兒.

「外星人必要知識其中一條:切記與人類發生超自然的行為.」

於是祂們誕生的很平凡,然後默默的死亡,大部分.

當然也是有意外選擇到成年人的容器,就是個意外.


民國九十九年的十二月中,某天的夜晚,氣溫下探十五度.

有個天冷想喝熱飲的大二學生,在街道上一間不起眼的飲料店.

點了杯日式玄米茶,站在櫃台前,絲毫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.

沒有任何前兆,爆炸的衝擊波從內場一鼓作氣地炸了出來.

他就只是站在那邊等飲料,而祂也湊巧的落在這座標上.


陰錯陽差.


於是祂以『莊閔哲』的身分在地球上開始生活.

至於莊閔哲的本尊被炸得支離破碎.

不過祂很仔細的地將屍塊置入垃圾袋,身影沒入山中,一把火.

燒得乾乾淨淨.

「真是意外的新生入學.」

事後祂回到現場,利用外星人的天賦收集殘留在現場的記憶碎片.

「這傢伙還真是孤單啊!」祂對背負著莊閔哲名字的前任主人.

充滿了憐惜.

地球,是外星人實習地點中,屬於高難度的地區.

因為人.

因此通常要經過良好訓練和教學的外星人,才有權選擇這星球.

實習的過程,通常外星人只需花一年的時間就能完全適應生活.

而且大部分都很低調,不為人知.

當然也有些外星人起點選擇新生兒,一路正常成長,並且一展自己過人的才能或體能,在各方面擁有卓越的成就.

像是NBA傳奇球星和一部分有著非凡政績的總統,都是外星人出生.

祂們結婚生子只是表象,大部分的孩子都是由領養管道而來.

而祂適應『莊閔哲』的身分卻整整花了兩年,首先祂先自主停學一年.

隔年再復學,新環境自然認識他的人也少,好讓他重獲新生.


意外降落在成年人的容器,就是件苦差事.


莊閔哲,父親長期在美國工作,母親在他出生那年就沒了.

於是自己住在一棟三層樓的透天,靠著父親定期的生活費.

一個人生活.

人出生是自己一個人,理所當然.

他是個內向寡言的人,興趣大部分也偏文,倒是很喜歡打籃球.




這年民國一百零三年,是我降落至此的第四年.

我對一切仍充滿了好奇.

這天大四的寒假,一切都十分平常,轉著電視.

被一則新聞吸引了目光:

『大小眼怪盜』,在短短一個月連續襲擊了苗栗市內三間銀行.

並造成數名銀行行員身亡.

交通工具都為公車,詭異的是都選擇白天犯案.

而犯案所得皆沿街大撒幣.

警方全力追緝中.


太 有 趣 了 吧!


都被逼迫去搶銀行了,不是缺錢嗎?

但是搶了又撒,這不就做白工了嗎?

於是百般無聊大四生生活的我,在這寒假.

決定去會會這個怪人.


我找了一家還未被搶過的銀行『五花銀行』位於南苗市場旁的民股

銀行,其規模整體來說不算小,對面是上上次被搶的『開上銀行』

就這樣開始了尋求解答之旅.

第一天我坐在等候區的位置上,雙眼左右掃視,實在乏味.

第二天我開始注意到櫃檯員工和客人的互動,有些趣味.

第三天我發現了一個很特別的女員工,制服上的名牌告訴我,她的

名字叫做「成知恩」.

很特別的姓,配上很客氣的名字.

莊閔哲,我的名字,父母親肯定希望我能夠明哲保身.

成知恩,她的名字,父母親大概希望她能夠知恩圖報.

「先生,請問您每天待這,是否有事情需要處理呢?」那女孩利用

少許的休息時間,走到我身旁,很有禮貌地問道.

大概是坐在正後方那個大經理,要求她出來詢問的吧,畢竟我連續

坐在這好些天數了.

「沒有沒有,我只是在等人.」總不可能告訴她,我在等個匪徒吧

「好喔,抱歉打擾您.」

「好說好說.」我也是笑笑的禮貌性回話.

她也以禮相待的回了我一個微笑,即轉身離開.

我搔搔有點自然捲的頭髮,目送女孩離去,判斷約二十五歲左右.

環顧四週這間銀行規模不算小,光是櫃台服務人員就多達八名.

且都以女性為主,後方則坐著一名睥睨櫃台人員的男性經理.

「那個大小眼何時才要選我這間銀行搶啊!」我心裡低咕著.


已經第九天了,我的耐性也差不多到了極限,而那帶有古典氣質的女孩,偶爾還是會過來搭搭話,大概坐在後方的經理下達的指示.

「你沒考慮去燙離子燙嗎?現在好像蠻流行的.」女孩問道.

「我很怕那東西會殺光我的頭髮細胞.」我認真回,況且自然捲也

沒什麼不好的,與眾不太相同,我喜歡.

「呵呵,不會啦!我之前也有燙過,你看我頭髮細胞有死光嗎?」

我仔細看著女孩的頭髮,眼神專注到以為在欣賞一幅價值連城的作

畫那般.

「好啦~」女孩同樣的回以一個微笑,轉身離去.

有點奇妙的感覺.


第十三天,寒假也過了一半,連站在門口的警衛也看不下去走到我身旁,一副正義流氓的說道:「小鬼你是吃飽閒閒沒事幹嘛.」

我心裡吃了個大驚,莫非此人也是外星同鄉,具備讀心術?

「我……的確閒閒沒事幹.」我竟然自己都心虛了起來.

「你是神經病嗎?」警衛的嘴巴絲毫不留情.

「不是耶.」

「那你整天坐在這,洗勒幹殺毀?」甚至連語氣都流氓了起來.

「等人.」

「等誰?」

「朋友.」

「老子看你已經坐在這第十三天了,早上你第一個進來,晚上你最後一個離開,搞的比我還守時,乾脆警衛給你當算了!」

「當警衛?這想法好耶.」我認真的想著,當銀行警衛就能名正言順的等匪徒了.

「你真神經病啊!」他怒吼,並吆喝四名同伴意圖將我架離這裡,但是我很堅持的坐著,誰也動不了我.

「我必須坐在這,等他來.」

「你再不走!我叫警衛了!」

「你自己不就是!?」

「幹勒!」很明顯被我挑到語病,整個人都不爽了起來.

我很清楚那是一個不好的單詞.於是我右腿輕輕的巢他膝蓋一碰.

「啊幹,阿娘威!!!!」他右邊一軟,雙手抱住膝蓋,痛的哭天喊娘.

「他可能【骨質酥鬆爆裂症】發作了,快幫他叫台救護車.」我冷眼旁觀,為此現象乎弄出個學名.

「骨骨…質酥鬆爆裂症?那是…三小啦!啊!」看樣子碎裂的膝蓋讓他痛苦萬分.

「一種突發性骨頭碎裂的病,大概.」我也很一本正經地解釋了.

後來救護車來了,他被送進了醫院,經過檢查發現是以一個點為中心開始碎裂,根據目前的醫學知識無法解釋這超自然的現象,隔天本地報紙也用了小到不起眼的區塊,報導了這則奇事.

「銀行警衛無故膝蓋骨碎裂,現場並未發現任何鈍器,根據目擊者表示,他突然就坐倒在地上,喊著骨質酥鬆爆裂症,這沒聽過的名詞.」

當晚我還是被警察找去作了簡單的筆錄和口供,畢竟人是在我面前突然倒下,還是這銀行一直被搶的敏感時機,直到晚上十一點,那留著兩撇小鬍子的警官才肯放人,即使我有千百個不願意,但


外星人必要知識其中一條:切忌與該區域政府相關單位發生衝突.


所以我只能無奈接受.


「嘎姆嘎姆嘎姆嘎姆…」


「嘎姆嘎姆嘎姆嘎姆嘎姆嘎姆嘎姆嘎姆嘎姆嘎姆…」


「嘎…」一個物品碎裂的聲音取代原本的鬧鈴聲,命喪黃泉的鬧鐘再添一筆.

當我再度清醒時,床邊已經沒有可以給我判斷時間的工具.

我懶洋洋地走到客廳.

「十一點!!!!」我睡過頭,趕忙穿個鞋就出門,對現在的我匪徒比任何事情都還要重要,我一定要看看那神經病.

我跨上我的小藍,小藍一台一二五CC數機車.

前往五花銀行的路上,街道上沒什麼路人,畢竟這時間大多數公司已經開始上班,苗栗本身人口也不多.

「天啊!如果他今天搶銀行,我的等待不就白費了!」要不是昨晚那警官糾纏不清,我哪會睡過頭.


「正經路」是個雙車道的單向馬路,也是整個苗栗市的核心路線,有時也會有年輕狂妄的機車族在這亂竄,但此時卻是一張張的鈔票在我眼前飄揚.

「這啥鬼!一台大貨車逆向行駛!?而且還沿路把鈔票當冥紙撒」

我將機車停在路旁,注視著這台詭異的貨車,後面緊追不捨的警車,把警報聲開的老大,但附近的路人卻沒有加入圍捕的意願.

因為……他們都在撿錢,連開汽車和騎乘機車的人,都將車子停靠路旁,這簡直就像是全民運動!

「大家來撿鈔票?」

「你們這些老百姓!再撿,我連你們一起抓進去吃牢飯!」警察透過廣播器,語帶威脅的喊道.

至於聽得進去的人,我想只有那些正義凜然的路人吧?因為我的右腳也踩到了一張千元大鈔,舒服.

那台車繼續他的逆向行駛,路人繼續撿錢,警察繼續追他的目標.

不過我又發現了一件弔詭的事情,駕駛座的匪徒.沒有絲毫的掩飾,他正大光明的露臉,而且嘴角上揚,感覺享受著被注目的感覺


「好一個男子漢?」真是勇氣可嘉,算是打破了惡人無膽的鐵則,他那一大一小的怪眼,實在讓人難忘,我也懶得追上去,畢竟會遇到的遲早會碰頭吧?

那台貨車最後迎面撞上了路邊建築物,車毀但人未亡,不可思議的匪徒們再一次全身而退,而警方也被噴成屎了.

「快報:大小眼怪盜,於今日早上十點半,奇襲位於南苗三小公園旁的開上銀行分行,搶著現金數百萬,並依照往例隨路灑鈔,造成正經路交通大亂,至今警方仍毫無作為……」

不過媒體已經正式幫他冠上了大小眼怪盜這外號.

但讓我好奇的事情越來越多了,於是我打給了心理系的同學,詢問相關知識.


「心哥,問你一下喔」這是我對心理系同學的別稱.

「匪徒通常都會蒙面作壞事嗎?」我問

「幾乎都蒙面,因為心理上還是多少有道德拘束,怕被人發現自己作壞事.」

「那英雄蒙面救人呢?如何解釋啊!」

「因為他們低調,不想紅吧.」

「那匪徒不蒙面呢?」

「因為他想紅.」

簡潔有力的回答.


「對於近日銀行搶案頻傳,我們已在各銀行加強警力,可望阻止類似案件再發生,對於大小眼怪盜,我們提出一百萬台幣懸賞金,希望全民一起來協助緝捕.」

這類聲明,出現在新聞已經不下十次了,五花銀行的營業時間也從原本的晚上七點,修正成下午五點.

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,我想到了一個法子.


「你每天早上存五百,下午領三百,感覺好悠閒喔.」

「這樣才不會有警衛或著妳後面的大經理找我麻煩.」

我為了繼續等人,想到了這條方法,而且都是排那女孩的櫃檯,除非她休假,就這樣已經到了第二十天,也是寒假的尾端.

這間銀行仍然安全,門口加上銀行內的警衛多達十五人,看樣子警方捍衛銀行的決心頗為堅強.

「自己每天坐在這著實無聊,不然找個人一起來好了.」我拿起手機尋找那了剩無幾的聯絡人名單,我給朋友的暱稱通常都很明白.


一個胖子,暱稱「睡鉆板的」

整天口口北爛的同學,暱稱「北爛同學」

學心理系的同學,暱稱「心理系」

還有熱愛宅在家的同學,暱稱「愛家」

就是他了,肯定有空「愛家」

「愛家嗎?有空嗎?」

「沒空」他說話的同時,還能聽見他鍵盤敲打的聲音.

「你不是在家嗎?」

「在家,但我很忙.」

「忙什麼?」

「刷副本.」嗯,很專業的術語.

「那你明天來五花銀行,早上九點,我就免費支助你一張月卡.」

「成交.」他很爽快,隨及補上一句:「一張早上,一張下午.」

「你明天先來再說啦!」我掛上電話,看看手表已經四點多了,那骨質酥鬆爆裂症發作的警衛仍休假中.


「莊哥,我八點就來了!先付款!」他穿著一雙拖鞋和牛仔褲配上荷花邊的上衣.

「你不考慮把月卡的錢,拿去買件新的上衣嗎?」我誠心建議.

「我遊戲裡裝備好就好了.」很奇妙的邏輯概念.

「中午才能給你.」為此我還去便利商店買了兩張貴死人的月卡.

就這樣我和他走進銀行,我一如往常的走到那女孩的櫃台,拿了五百元和存摺.

「存款謝謝.」

「你今天帶你同學一起來等朋友喔?」我已經在這等匪徒等到可以跟女孩閒話家常了.

「嗯,沒人陪聊天,頗難熬.」

「你可以用手機啊.」機智的回答.

「我不是很喜歡用手機,我怕電磁波殺光我的腦細胞.」我對人類科技還是充滿了不信任.

「嗯哼,存好了,謝謝.」體貼的把存摺交給了我.

「謝謝.」


原本以為今天可以有伴,但我錯了,錯的離譜.

他低著頭,手指動的飛快,眼神專注……

完全沉溺在他掌機裡面的世界中了……

「愛家,來聊天啦,你遊戲回家在打啦.」我試圖將他從掌機的世界拉回現實.


「你看過梁公假期的煩惱嗎?」

「沒有.」

「看過卓越的夏納嗎?」

「也沒有.」

「嗯嗯.」

他問的我一部都沒看過,我作了一個錯誤的決策.

「那我們真的沒啥可以聊的.」他手指沒有停過,但仍能跟我對答如流,還真有種高手的姿態.


於是我無奈的看著上方的時鐘,愛家全神貫注的盯著掌機螢幕.


滴滴答答……


滴滴答答……


有時我看看櫃檯的女孩,或著仔細研究愛家的青春痘蔓延區域,和他頭皮屑驚人的數量.


十二點零分零秒,我那愛家的朋友就同機器人一般,立刻回過神.

「月卡!」我從口袋中將月卡取出,交給了他.

「下午那張,我放棄好了,離開房間太久,我感覺快缺氧了.」愛家看起來還真得有點缺氧的姿態.

「好啦好啦,你回家吧.」我也不是那種強硬的人.

「謝啦,掰」他還算有禮貌地跟我道別,收起掌機,起身離開.


「砰!」

高分貝的槍聲,我轉頭張望,一台苗栗客運的公車停在對面的開上銀行,我那愛家的朋友被槍聲嚇的跪坐在門口.

「那家不是搶過了嗎?」我心裡咒罵,公車似乎聽到了我的心聲,竟然掉頭往這裡衝!


「啊啊!」

「公車暴走了!」

「快跑啊!」

眾人驚花失措,警衛迅速聯絡附近的派竹所,我那不成器的朋友還是雙腿軟坐在地上.

「幹!」我右腳一蹬,快到不能再快,一把抓回愛家,再折回原來的位置,那台公車也就晚了個幾秒,衝破大門,露出了半截車體.


就停住了.


「車上的歹徒,勸你們棄械投降,已經有大批警力往…」

話沒說完,就被槍聲蓋過,那發話的警衛半邊腦袋不見了,腦漿泊泊溢出.

「我們來領錢啦!」大小眼左手拿著大聲公,右手單持的散彈槍,現場的其餘十四名警衛看傻了眼.

「你們,你……」第二名警衛好像想說點什麼,半邊腦袋又沒了.

大小眼的身高至少一米九,體態稍瘦,較大的那隻眼睛瞳孔混濁不堪,他領著四名小弟,從公車上下來.

槍聲大作,看的到的監視器全被轟爛了.

槍聲大作,現場殘餘的十三名警衛,槍都拿不穩.

現場又多了十三具半邊腦袋的屍體.

「阿姨,我領錢.」他的槍端已經頂著那員工的額頭.

「錢,錢…好…」連話都說不清楚了,櫃台阿姨.

「砰!」槍聲伴隨著尖叫聲,大小眼沒有絲毫的遲疑,又多了一句半邊腦袋不見的受害者.


「阿姨我領錢」大小眼持續走向下一個櫃台.

「好好好好!」這櫃檯的顯然手腳比較快,馬上把錢全遞給了大小眼.

「謝啦!」槍聲跟著他的到謝一起出來,你給或不給,都是爆頭.

後面的大經理,轉身欲跑,大小眼都看在眼裡,走向那想跑,腿卻怎麼也不聽話的男姓經理旁.


「叔叔,我要領大錢.」經理聽聞瘋狂的點頭,帶著大小眼到後方金庫,手腳之俐落讓人瞠目結舌,打開了金庫.

「叔叔,看在你這麼認真的份上.」

「砰!」經理的右手掌被打的血肉模糊,他痛的在地上打滾.

「從右邊開條路出去吧!」他指著右手邊,隨即五六顆手榴彈飛去.


水泥石屑紛飛,還真的給他炸出了一個洞.

「走啦!撒錢去!」他休閒的補上了新彈匣,走離金庫,路上又隨手開了幾槍,當場又死了數名銀行員工.

外面警車鈴聲大作,看樣子警方這次真的有拚.


「十一、十二、十三!小姐你真幸運,剛好十三呢!」眼見他即將上車,槍口對準了最後一個目標,名牌上的名字是「成知恩」


「碰!」一張椅子以沒任何人能看見的速度,狠狠的砸中他的右肩,槍應聲脫手而出.

「老大!!!!」四名小弟驚呼,急忙把掉落的槍撿回.

大小眼肯定有著野獸的直覺.

「沒事,沒時間了,先上車衝出去!」大小眼一個精準的判斷.


我一開始蹲在地板上研究著大小眼的一舉一動,直到他要殺最後一個人,才出手制止,我不是英雄,實在沒必要淌這趟渾水,除此之外我還聞到了尿味.

「愛家,你想棒尿要說啊,可以去廁所.」身旁愛家散發出濃濃的尿味.

「我我我我我我」他想狡辯些什麼,卻又說不出所以然.

既愛家又膽小的同學.


「條子狗殺進來啦!」小弟門疾呼,並對著外面一陣亂轟.

大小眼坐上駕駛座,就像是賽車手那般的自信滿滿.


「出發嚕!!」

他開心的大喊,但是我不開心.

我還是沒能從中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.

我想當面問個清楚.


公車引擎發出怒吼,駕駛油門踩到底,往被炸出的大洞疾駛.

但是大洞前站了個頭髮有些微捲的大學生.

「哈哈哈哈哈有瘋子耶,看我撞死他!」大小眼發狂的笑著.

「莊同學,你在槓麻!!!」愛家還算有點良心,至少會關心我.

公車速度很快,就在離我一公尺不到的距離,我揮出右臂很紮實的打在車頭右側,原本疾駛向前的公車,因為這股神奇的外力,開始高速的原地自轉,輪胎紛紛炸裂.

我又再度伸出右臂硬生生將轉動中的公車停住,車上搶匪一個個吐的稀哩嘩啦.

他的四名小弟,十分忠心立馬當頭下車護主.

「你你你你是什麼…」我一個反手,第一名小弟左肩碎裂,頓時痛的失去意識,隨即後面三位依法泡製.

我走到駕駛座旁,將還在吐的大小眼給拖了出來.


「去你……啊!」他意圖抄起車上的西瓜刀,向我揮來,但我對他手腕一捏,他的意圖即成為泡影.

「幹,手手手手手」他又想用頭來跟我一個硬碰硬的對撞.

「我勸你不要喔.」可惜晚了,他這一撞,鮮血四濺.

「幹,頭頭頭頭頭!」

我又順面一腳把他左邊膝蓋給帶走,以防不必要的浪費時間.

「幹,我的腳啊啊啊啊啊.」

「我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,你好好回答我,我就不對你動手動腳.」我冷靜的發話.

「好好好好好」他點頭如搗蒜.

「你大白天搶銀行撒鈔票的目的?」終於給我問到了.

「…」他沒有回答,聲音甚至聽起來有點像在哭.

「想紅嗎?」我繼續追問,這次他微微點頭

「還有…我怕…」他說話期間嘔吐也沒停過,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啥,大批警力已經進來.


「怕…黑.」


「很爛,也很出乎意料的答案,一個殺人如麻的人怕黑.」我心中不是很滿意.

眼看警察要接受,我又不願做那該死的筆錄,身子向後一躍,遁入外圍看戲的人群,離開這是非之地.


當天晚上,我從新聞得知他們本來就是要搶五花銀行,不過停錯間,停到對面開上銀行,導致時間上有所拖延,也讓警察有充裕的時間趕到現場.

據說當天晚上大小眼在警局不斷的苦苦哀求:「不要關燈,算我求你了條子狗,拜託!」

由於那個出色的關鍵暱稱,當天值班員警連小燈都不開,為此大小眼還怕到昏了過去.


或許真如他所說他怕黑,當壞人又怕黑又想紅,這傢伙不是神經病就是天才,為此我還特別再電話詢問心理系的同學.

「壞人怕黑,真有可能嗎?」我問.

「這就跟超人怕某礦石一樣的道理,人都是有弱點的.」

嗯他的解釋還能接受,至於「愛家」人呢?


聽說事後他被帶到警局,語無倫次作了一堆口供和筆錄,不過他沒透漏我的事情,因為我又塞給了他三張月卡.


這世界還真是充滿各種怪命的人們呢.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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